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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意识形态公司总经理许舜英:《大量流出》
王德威(百度文库) 发表于 2012-06-01 23:21:28    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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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舜英是一个。她写些什么和她怎么写同样重要。她的犀利与幽默,张致与佻达,与其说代表了她的见识,更不如说代表了一种姿态。这是一种都会的专业的姿态,一种另类的偏执的姿态,也是一种后现代的女性的姿态,或者这根本就是种拟态?

许舜英是一个。她写些什么和她怎么写同样重要。她的犀利与幽默,张致与佻达,与其说代表了她的见识,更不如说代表了一种姿态。这是一种都会的专业的姿态,一种另类的偏执的姿态,也是一种后现代的女性的姿态,或者这根本就是种拟态?许舜英谈资本主义伪性高潮、谈巴特傅柯布希亚、谈张爱玲吕哈丝、谈川久保玲Martin margieala。她笔下的知识成为卖点,言谈无非挑逗。卖弄---贩卖加戏弄,这不正是许舜英的本业?

 
 

九〇年代台湾的新女性千姿百态,真能玩得风生水起的倒还是不多。许舜英异军突起,以她痉挛式的文体,有理取闹的话题,还有异想天开的议论,在在引人侧目,也因此不无自得吧?她告诉我们“有些学术理论比刚上市的Comme des Garcons单性香水更具时尚意义”;“性行为是对性的一种怀旧”;“现在任何东西都流行,‘正常’也流行起来了呢”。她的前卫及狡黠,即嘲弄(男性?)主流意识,却也因为后者而存在。是颠覆,还是共谋?在这方面,她使我们想起了陈文茜或张小虹。不同的是,没有政治或学术的依托,许舜英反而更能理直气壮的促销她自己;作为人,她太明白,名牌即明牌,除此再无其他。

“生活的戏剧化是不健康康的”,早半个世纪以前张爱玲如是写着。但张却明知故犯,而且乐在其中。徐舜英其实是张门秘密传人,专长就是“不健康”的生活。人生如戏,不,如奇观(deBord?),如虚拟情境(Baudrillard?)打开她的便当,你看到两个没有蛋黄的,去势的卤蛋,与一节一节的猪大肠,相亲相爱。进入她乘坐的电梯,你意识到身体的失重与封闭,狂喜与失望:历史主题竟由此失去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,川久保玲的白短裤始终不能救赎我们的市容。我们不阅读许舜英的文字,我们“看”许舜英的文字。文字符号的演出是生活符号的延伸,人生不妨是种修辞学。

许舜英现象:现下的,善变的表象;现学现卖、昙花一现;象忧亦忧,象喜亦喜。于是有了她所谓“混”的回应。作为后期资本主义的灵媒,她把文案写得像禅门公案,把米歇傅柯罗兰巴特装扮得像亚塞芭比娃娃。她吞吐各种资讯,有如厌食与贪食两症齐发。自恋自嘲,语无伦次却也言之成理。虚空阿,虚空,世纪末的幽灵又走在她的字里行间,但我们也仿佛听到她的专属收银机的嗒嗒响声。大珠小珠落玉盘,这年头空虚也是marketable的。

许舜英写她“喜欢看起来像一张椅子,一张在功能上完全失败的椅子,坐起来会有患脊椎发炎的危险-------或是看起来像一件衣领在下面,袖子在中间的衣服”,善哉斯言。比起来卡夫卡的《变形记》故事,可真是令人发思古之幽情了。主体与客体,人与物,早就一体成形。再见,形上学(metaphysics)的时代,许舜英是台北形似学(pataphysics)的代言人之一。但或许她想要变成无功能的椅子或衣服还是嫌保守了些。许喜欢买也喜欢写服装。她应该改写,或改穿“国王的新衣”,在故事原始的寓意里,国王的新衣只是自欺欺人,成为笑柄。许舜英的新衣呢?穿与没穿,看到与看不到,正可以成为一项她所谓“美”德而非道德的厄诡。笑话终于变形为神话,她的文字与生活游戏正将开始。

站在证人席上 作家的身体与时尚的身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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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蕊道:“不是够不够的问题。一个人,学会了一样本事,总舍不得放着不用。”

-----张爱玲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

有些学术理论比刚上市的Comme des Garcons单性香水更具时尚意义。挑逗突然有了根据。某种神秘力量,有恃无恐,像是第二天性,象某种吃了会变透明的药。

时尚是什么?如果把张小虹放在“雅痞必读”里,那就成了时尚。Umberto Eco拿来命名一种柑橘系的香水不好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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